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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盼君归(第1页)

道别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却总嫌不够。

饯行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仍不舍离去。

几个人哭哭笑笑,小小的酒馆被昏黄的灯光和离愁别绪填满。

直到夜色越发深沉,外面响起二更的梆子声,胡尽忠推门进来,对祁望躬身道:“太子殿下,二更天了,该回去了,四殿下明早五更就要出发,睡不了几个时辰了。”

屋里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几个人彼此对望,纵有千般不舍,也明白散场的时刻到了。

祁让沉默着,拿起酒壶,亲自将每个人的酒杯续满。

叮铃??

叮铃??

叮铃??

声音不疾不徐,像是从极远的天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畔低语。晚芜坐在铃屋檐下,手中捧着那本新刊的《贞元实录?补遗卷》,指尖轻轻抚过插图上那个白发老医的身影。阳光斜照在纸面,墨迹泛着微光,仿佛那些人并未真正离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阿阮蹲在屋前石阶上,正用小木棍拨弄一株刚冒头的言魂花嫩芽。她嘴里哼着一首不成调的歌,是晚芜教她的宫中童谣,讲的是“月亮不说谎,星星不藏光”。小姑娘忽然抬头,眨眨眼:“姑姑,你说哥哥现在在哪儿?他变成光飞走的时候,是不是疼啊?”

晚芜合上书,缓缓摇头:“不疼。那是解脱。”

她望着远处山峦叠翠,云雾缭绕间似有影影绰绰的人形闪过,却又转瞬即逝。她知道,那是被释放的魂魄,终于不再困于执念与谎言之间。陆沉临走前最后的笑容浮现在眼前??不是林九龄苍老疲惫的脸,而是少年时的模样,眉眼清朗,唇角含笑,像极了母亲年轻时的画像。

程砚踏着晨露而来,黑袍依旧,只是肩头多了一道缝补过的裂口。他站在院门外,并未立刻进来,只静静看着铃屋方向。直到晚芜起身相迎,他才迈步走入,低声说道:“传音塔昨夜响了一整夜。”

“哦?”

“不是哀悼,也不是祈愿。”他目光沉静,“是无数人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一个农夫说他父亲曾因言获罪被贬岭南;一位老妇人哭诉女儿十年前莫名失踪,只留下半页日记写着‘真相不能说’;还有个孩子问:‘如果皇帝也说谎,我们还能信谁?’”

晚芜听着,心口微微发烫。她想起自己跃入回溯之井那一刻,整个长安城仿佛都在共振。墙壁浮现的眼睛、空中齐声呐喊的百姓……那不是幻觉,而是被压抑太久的真实,在某一刻终于冲破封印。

“这不是结束。”她说,“这是开始。”

程砚点头:“裴家残党已尽数落网。裴世衡之子试图携密档逃往北境,但在雁门关外被截获。他在狱中写下万言供状,承认自贞元十年起便系统性篡改史册、操控监天台、以‘梦眠散’控制太后神志,并借‘灾星论’抹黑你出生的意义。他还供出一事??当年寒渊崩塌,并非意外。”

晚芜眸光一凛:“什么意思?”

“是人为引爆地脉阵眼。”程砚声音冷峻,“裴昭之父联合南诏术士,以活人献祭激发地火,目的就是为了毁灭证据,包括……陆沉的尸身。但他们没想到,忆鉴晶石早已与你血脉共鸣,而陆沉的心志,竟强到能在烈焰中守住最后一缕意识。”

晚芜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眼中已有决断:“我要见他。”

“谁?”

“裴世衡。”她站起身,拂去裙摆尘灰,“他还活着吗?”

程砚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囚于地下冰牢,神志尚存。但他疯了大半,每日只重复一句话:‘她说过会原谅我的……皇后答应过我不追究……’”

晚芜冷笑:“母后从未答应过任何人。她只是太仁慈,以为给一条生路,对方就会收手。可有些人,把宽容当作软弱,把慈悲当成可欺。”

她转身进屋,取出母亲留下的铜镜。镜面已不再模糊,映出她清晰面容,眉宇间竟与太后有七分相似。她将镜子贴身藏好,又带上那枚温润透明的忆鉴晶石,对阿阮柔声道:“姑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很快回来。”

阿阮紧紧抱住她的腰:“你要小心,别再跳进什么井里了!”

晚芜轻拍她的背,笑了:“这次不会了。这次,是我来审判他们。”

紫宸殿废墟深处,一道铁门嵌于岩壁之中,四周结满霜花。两名禁军守卫跪地行礼,推开沉重机关。寒气扑面而来,宛如踏入死域。

冰牢之内,裴世衡蜷缩在角落,须发皆白,双手戴着重镣,指甲断裂,指节冻得发黑。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珠转动许久,才认出是谁。

“是你……”他嘶哑开口,嘴角抽搐,“晚芜公主……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她站在铁栏外,声音平静如水,“而且,我带来了所有你想忘记的事。”

他猛地挣扎起来,链条哗啦作响:“不!你不该回来!你不该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稳固!为了社稷安宁!若非我压制真相,这天下早乱了三十年!”

“所以你就杀了那么多人?”她冷冷盯着他,“林重山抄录实录,你毒杀灭口;南诏细作欲揭阴谋,你诱其入局斩尽杀绝;连我亲生兄长陆沉,你也下令沉尸寒渊,钉魂镇魄!你说是为了江山?还是为了你自己永掌权柄?”

裴世衡突然狂笑:“哈哈哈……你以为你是正义化身?你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你以为回到过去就能改变一切?可你知道现实扭曲了多少次吗?你在回溯之井中挣扎的每一秒,都有无数条时间线在崩溃!有人看见你死了三次,有人记得你从未存在!你以为你赢了?你只是侥幸活到了现在这条线上!”

晚芜不动如山:“但这一条线上,我说了真话。”

“真话?”他狞笑,“真话能当饭吃?能止战乱?能安民心?百姓需要的是安稳的谎言,不是撕心裂肺的真相!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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