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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第1页)

那两张人皮已被击碎,可是因为劲力古怪的原因,它们的碎片依旧在空中旋转,形如鬼魅。

风灵儿曾与段云说过,其实江湖上之前流传的人皮面具其实有两类。

一类是她擅长的那种,把人皮贴在脸上,改变人的。。。

唐绾绾回到长安那日,正值暴雨初歇。天边裂开一道微光,斜照在言语司门前的石狮上,湿漉漉的鬃毛泛着青铜色的冷辉。小满一路沉默,肩头还沾着边城风沙,手指却始终攥着衣角,仿佛怕一松手,那些荒庙里的哭声便会追上来。

阿弦已在厅中等候多时,案前摊着一封密报,墨迹未干。他抬眼望来,目光如针:“裴仲言昨夜自尽未遂,咬舌重伤,现被禁于地牢深处,由三重铁链锁住双腕。”

唐绾绾脚步一顿,雨伞滑落在地,水珠四溅。

“为何?”她问。

“狱卒说,他醒来第一句话是:‘我教出了魔鬼,却还妄想救世。’”

她闭了闭眼,喉头滚动,终未落泪。良久,她走到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请医者入狱诊治,不得延误;另备纸笔供其书写,不限内容。”

阿弦皱眉:“你不怕他又写些煽动之语?”

她摇头:“若连一个将死之人的话语都要惧怕,我们所建的言语司,不过是一座更大的哑巴茶馆。”

当晚,唐绾绾独坐灯下,翻阅近年来各地呈报的“倾听案例”。一页页翻过,竟觉寒意渐生。曾有一位寡妇,在“心灵圆桌会”上倾诉亡夫之痛,却被主持人引导至“你是否也曾对他心生怨恨”;一名少年坦言自己恐惧黑夜,组织者竟让他当众蒙眼爬行,称此为“破除心障”。这些原本以疗愈为名的聚会,早已悄然异化??它们不再是为了让人解脱,而是为了制造更深的伤口,以便填充所谓“共情”的表演舞台。

她忽然想起那个药童少年。如今他已在义诊堂煎药三月,每日清晨扫地、劈柴、熬汤,从不主动与人交谈,但每当有人咳嗽,他会默默多添一勺川贝。前日有老妪病危,他跪在床前施针,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银针,却坚持到最后一刻。有人问他为何如此拼命,他只低头写道:“我不是在救人,是在还命。”

唐绾绾提笔写下新的条陈:**凡开展集体倾诉活动者,须持“双证”??倾听资格证与容错备案书。每场活动必须设有“静默观察员”,职责非介入,而是记录主导者是否有诱导、评判、情绪操控之嫌。违规三次者,列入反噬榜。**

陈默次日送来试行方案时,脸色凝重:“已有七地发现假冒‘言语司特派使’之人,打着你的名义进入闺阁私宅,诱使女子写下婚恋秘事,甚至录下声音制成‘心音卷轴’暗中贩卖。”

唐绾绾冷笑:“他们卖的不是秘密,是羞耻。而人们之所以愿意交付羞耻,是因为太久没人真正听懂他们的骄傲。”

她沉吟片刻,决意推行“回声计划”??在各大城镇设立匿名投信井,百姓可将不愿出口的心事投入其中,每月由专人整理成诗或短文,刊于《别经》副页,不署真名,只标地域。目的并非揭露,而是让孤独者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正经历与你相同的暗夜。

首篇刊出题为《我烧了父亲的遗书》:

>“他临死前写了一封信给我,说母亲早年出轨,我不是他亲生。

>我不信,烧了信。

>可从此以后,每次照镜子,我都觉得自己像个贼。

>如果血缘可以一笔勾销三十年父爱,那这人间,还有什么值得相信?”

文章之下,唐绾绾批注:“有些真相不必拆穿,正如有些爱无需证明。真正的勇气,不是揭开伤疤,而是选择如何与它共处。”

这一期《别经》发行当日,洛阳一处深宅内,一位白发老妇读罢痛哭失声。她年轻时确曾隐瞒子嗣身世,如今孙子已高中进士,家族显赫。她本打算带秘密入土,此刻却提笔写下一信,投入城东投信井。信中未提姓名,只道:“我骗了丈夫一生,也骗了自己半世。但我每天为他煮粥,看他笑,听他讲朝堂风云,那些日子是真的。假的是出身,真的是岁月。”

数日后,唐绾绾巡至西州,恰逢当地举行首次“沉默节”。整座城池禁语一日,市集停摆,学堂休课,百姓皆佩一枚黑布袖章,象征“暂离言辞,回归感知”。街道上孩童以手势游戏,老人相互搀扶静坐树下,一对夫妻并肩坐在河边,女子突然伏在男子肩头流泪,男子不动,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在人群中看见那位老兵,手持残破兵符,站在公告栏前久久不动。原来“忠勇营”的旧部名录已被公布,三百七十二人,仅存十六位尚在人间。她走过去,轻声道:“你想见他们吗?”

老兵嘴唇颤抖:“我……配吗?”

“你不需配。”她说,“你只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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