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
自顾尘风从紫云城,回到四象宗,已经快两个月时间了。
这段时间的紫云府修炼界,并不平静。
尤其是两族边境的风波,愈演愈烈。
据传,原本两族谈判已经接近尾声,谈判条件也已经谈妥。
但就在两个月前,紫云城城主司明薇,拜访紫云宗宗主后,事情走向发生改变。
据说,这位城主大人此行,还带来了星罗殿的一则命令。
不但否决了,对妖族的一切妥协条件。
更派遣了一批新的谈判人员,前往边境,对妖族释放强硬态度。
致使妖。。。。。。
夜色如墨,浸透了荒山的每一道沟壑。那朵纸玫瑰孤零零地立在石缝之间,枯黄的边缘被风磨得发白,却依旧倔强地挺着头,仿佛不肯向岁月低头。月光洒下,映出它投在岩壁上的影子??细长、纤弱,却又像一把刺破黑暗的剑。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修士御风而行的轻盈,也不是妖兽踏地而来的震颤,而是实实在在、带着疲惫与尘土气息的人类脚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拄着木杖走来,脸上刻满风霜,眼神却清明如水。他在纸玫瑰前停下,久久凝视,而后缓缓跪下,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铃铛。
铃身斑驳,铜绿侵蚀了纹路,但隐约还能听见内里沙粒微响。
“我还记得你。”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却坚定如铁。
风停了一瞬。
随即,整座山峦仿佛轻轻颤动了一下。那铃虽未真响,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这一刻悄然复苏??是记忆的涟漪,是情感的回流,是一切曾被压抑、封印、遗忘的“心音”,正沿着大地脉络缓缓苏醒。
***
与此同时,北境雪原之上,白镜言正穿行于暴风之中。
她没有御空,也没有结界护体,只是徒步前行,一步一印,踏碎千年寒冰。身后跟着十几个孩子,都是寒心阁遗弃的“情障弟子”??因流泪而遭逐,因思念亲人被视为堕落者。他们起初畏缩、沉默,如今却渐渐敢抬头看天,敢在夜里说起梦中的母亲。
“师姐,”一个小女孩冻得通红的脸颊上挂着泪,“我想我娘了……我可以哭吗?”
白镜言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她,眼中映着雪光,也映着温柔。
“当然可以。”她说,“你想什么时候哭,就什么时候哭。你想喊她的名字,就大声喊出来。你不哭,她听不见你。”
小女孩咬着唇,终于放声大哭。那一声撕裂风雪,像是把积压了十年的孤独全都倾倒而出。其余孩子也都纷纷跪倒在地,或抱头痛哭,或低声呢喃亲人的名字。他们的泪水落在雪地上,并未冻结,反而蒸腾起淡淡的雾气,竟化作点点荧光,升入空中,融入远方若隐若现的情域穹顶。
白镜言仰头望去,轻声道:“你们的眼泪不是弱点,是桥梁。通往过去的桥,通往彼此的桥,也是通往‘活着’的桥。”
就在此时,天际忽有异动。
一道银线自西垂划破苍穹,直奔北境而来。那是传讯灵符,却是由忆园最高权限激发的紧急信令。符纸在空中燃烧成灰,留下一行血字般的印记:
【谢无寄失联,极北冰渊封印松动,疑似‘旧律残魂’觉醒。】
白镜言瞳孔微缩。
她知道“旧律残魂”是什么??那并非某个具体的敌人,而是千百年来所有因恐惧情感而自斩七情的修行者所留下的集体执念。他们在临死前立下誓言:“宁教天下无情,不许一人疯魔。”这些执念沉眠于极北最深处,以绝对零度冻结自身,等待某一日,当人类再次试图拥抱情感时,便借尸还魂,重启“绝情时代”。
而现在,它们醒了。
***
心渊古都,情修大会刚结束不久,广场上仍有余温未散。发光的心碑静静矗立,上面新增了一句从未浮现过的话:
**“怕,也可以前进。”**
顾尘风站在碑前,指尖轻触那行字,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情绪波动??那是无数普通人第一次敢于承认软弱后的心跳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