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火烧火燎地刺痛。
眼泪根本止不住,像坏掉的水龙头。
我被吓了一跳。
锅里还烧着东西,我还要站起身去查看。
有人握着我的手,把我按下去,跪在我面前,低沉地叹了口气:“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对讲机、镣铐和警棍相互敲击着,发出细碎窸窣的响动声。
是佐助的声音,他顿了顿,大概是没有安慰过人,有些艰难和生涩。
他慢慢地问:“药在哪里?”
受刺激而流出来的眼泪很快浸湿了毛巾,我沉默地呼吸着。
“我、我没有……”我嗫嚅着。
“在抽屉最里层。”鼬说。
他怎么知道的?
拉开抽屉的声音,打开药盒的声音。装着温水的玻璃杯和几粒药丸放在掌心。
“你多久没按疗程吃药了?”佐助问。
“根据记录来看,”鼬冷冷地说,“她根本没吃过。”
他翻我的病历!!
“我没有……!”我的声音尖锐得不可思议,挥舞着手臂要站起来,被人死死按在沙发上,“我没有生病!”
“如果你不愿意定期去看心理医生,”鼬平静地说,手掌很稳地压着我乱动的四肢,“至少要遵循医嘱吃药。”
下颌被捏了下,我吃痛张开嘴,凉凉的药丸丢在了舌苔上,在苦涩蔓延开之前。温热的水灌了进来。
佐助含着水吻住我,舌头伸进来,拇指强硬地掐着我的喉管,逼迫我做出吞咽的动作。
我呜咽着被迫吞下去。
嘴角溢出的清水被人舔掉了。
佐助喘息着松开我。
我揪紧袖子,低着头吧嗒吧嗒掉眼泪,洋葱的汁水太刺激了。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什么?”
“焦虑、惊悸、失眠、恐慌、强迫症……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到你。”佐助低喘着,慢慢地说,语气逐渐笃定,他聪明得惊人,擅于捕捉蛛丝马迹,“我很早就想说了,你太过勉强自己了。是因为什么?工作太辛苦了?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总是在拼命工作,对自己苛刻到了不正常的地步,而且在极度害怕什么事发生。就像如果不这么努力,会有人立刻把你取而代之——”
“我没有!”我尖锐地说,像被夺走鸡蛋的母鸡,“那是我的东西!是我的!!”
佐助任由我尖叫了一通,等我累了安静下来,才冷静道。
“我知道的,别害怕……什么都没发生。”他有些生涩地抚摸我的脊背,我小声抽噎起来。
“我没生病!”我控诉他,“你逼我吃药!”
“嗯,”鼬淡淡地说,“都是佐助的错。”
佐助:“……”
佐助看了眼鼬,大概明白过来刺激的源头。
“是不是,”佐助说,“你太久没回去,想家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