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黏的一声,轻而易举地将他心头褶皱抚平大半。
“不许离开我。”沈卿尘极轻声。
“若是倦烦了,我们重新相识、相知、相爱一回,好不好。”
“睡安吻。”他又轻碰了下她唇角。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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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月漪住在坤仪长公主府。
冬猎结束,江鹤雪便自恒安王府搬了许多香料去寻她。
灵感来自她制予苏太后的梅香梳篦。
市面上此类香品极为罕见,恰巧她会制香,阮月漪会设计首饰,二人一拍即合,决心在千香坊售卖香制的首饰。
“炼梨蜜做甚?”一晃一整日,阮月漪揉着发酸的颈,一抬眸望见江鹤雪动作,问。“礼单的做完了?”
“还没,可后日便是大年初一了。”江鹤雪盯着梨蜜泛起的细小泡沫。“我得给昭华做年节礼。”
她选的香方是雪中春信,清雅高冷,是她心中最合沈卿尘的一款。
梨蜜炼成,江鹤雪将龙脑研磨成粉,又与檀香、沉香、乳香一同搅匀,最后向香泥中滴入梨蜜,揉搓起香丸来。「1」
“年节礼……”阮月漪瞧着她耳垂上的紫猫衔鱼耳坠,若有所思。“你送皇叔什么?”
“手珠。”江鹤雪狡黠一眨眼,刻意道。“表达恋慕的手珠。”
阮月漪被她堵得无话,她兀自念叨:“若非是要给昭华惊喜,我就在王府制了……”
悠长响亮的更声忽起。
“宵禁了?”江鹤雪停住话头,震惊地去瞟漏刻。
“回不去了诶。”阮月漪轻飘飘道。
“非要回倒未尝不可,我只忧心给他添麻烦。”江鹤雪懊恼道,随即唤了身边的女卫雪兰。“悄悄去给殿下递个信,说我今夜宿在乾乐处。”
雪兰称是离开,她才拨弄起香珠:“我明日须得上街,采买些装点的珠子和丝绳。”
“一道。”
“你上街做甚?给姜小郎君买年节礼?”江鹤雪看透并戳穿。
阮月漪不接话:“来用晚膳。”
江鹤雪不逗她了,瞥了眼案上的清茶,幽幽道:“王府晚膳一直配葡萄渴水。”
阮月漪白她:“渴着。”
“想他了。”江鹤雪嘟哝了一句,又想想堆着没制的香品,长叹一口气。“钱难挣。”
“ “年节后朝官都有一旬年假,此等商机怎可浪费?”阮月漪提点。
江鹤雪点头:“我还得向皇上和几位皇嫂赠礼。年关大宴上你我也可佩戴……”
话到一半被喷嚏打断。
“京都的冬日可不比凉州严寒。”阮月漪难得挑唇笑了。“你受风寒?”
“并未,”江鹤雪揉了揉鼻尖,笑。“许是昭华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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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雪不在,小琼花也被她带去了长公主府,不过一日,恒安王府冷清得一如过往。
雪兰一句口信,冷清中平添几分萧索。
晚膳被原封不动地收起,管事福伯犹豫再三,试探着劝:“殿下,您多少用些饭食吧。”
沈卿尘不应,他也未再坚持,又道:“王妃不过一时忘却时辰,殿下,您莫要置气。”
“本王未同她置气。”沈卿尘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