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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枣甜月饼(第2页)

唯一的应答者落座。

柏韫转头看向那扇被封的死死的窗——真煞风景,来的路上,仰头看见斜月高悬天边,此间却连分辨昼夜都是奢望。少女白皙的脖颈骨因为转头的动作凸起,与耳垂并连一线。

二人相对而坐,柏韫仍看着那面死窗:

“活人的事情,死人何必多虑?”

话毕,柏韫回正视线,瞄了一眼柏德泉身上皱皱巴巴但穿戴齐整的白色丧服。

烛火下,柏韫漆黑的瞳色映照如琥珀,一眨不眨。柏德泉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撑开眼皮,恨笑几声后开口:“不过,不得不承认,柏韫,现在我是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血缘最亲近的人?啊?”

他笑得冷毒,笑得连绵。

人在极度崩溃的边缘往往会意志力溃散,而这间屋子又太密闭,更容易使人狂躁,疯癫。

柏韫不想让他疯。

“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啊,不是你也说我和柏尚天长得很像吗?”他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越来越难以抑制怨气,这股气快要把自己浑身的筋脉冲断了。

两张因血缘而相似的脸,一张平整年轻,一张却因为扭曲的神态更添纹路。

柏德泉喃喃:“就连皮面都只是粗糙的复刻啊。”

“因为你,让我这个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没有一秒被独特对待过。”

柏韫知道他没在和自己说话。

来之前,她原本担心自己会情绪失控,在审问还没开始之前就忍不住动手杀了柏德泉。但是今晚,当她真正坐在这,看着对面,看着她父亲的亲弟弟,她实在是看不出像,“从小旁人就说,我的眼神和我父亲的很像。”

“这是你一直盯着它的缘由吗?”

烛油一滴一滴爬下,在柏德泉脚边凝固。柏韫的神情没有一点崩裂,她的眼神也没有一点改变,柏德泉藏在衣袖里的手不可控的颤,他下意识移开目光去寻找喘息之地,可惜四周没有一点空气能吸入。

“是,我恨不得挖了它。”

柏韫轻呼,看着近在眼前的仇人,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在掉落坍塌,让人冷静敏感的可怕。

她盯着柏德泉所有的表情,想让他知道,他的恨有多么匪夷所思:“我爹这个人,是淡泊名利,但不意味着他脾气好。相反,他是特别爱憎分明的人。特立独行是因为他懒得花心思拐弯抹角,不是他不懂人心。所以我爹只是在做他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记忆如同错乱的根系,有关柏尚天的那一部分在他的脑中被连根拔起。

柏尚天是个很奇怪的天才,他的头脑总是热衷于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上,而不是那些光宗耀祖的事。即使这样,柏松也从未说过他一句不学无术,人人嗔笑夸宠他独具一格,可笑……

柏德泉想按住他抖动不止的手,喊道:“是啊,他怎么就是那么不一样!所以你说柏尚天可不可恨,生来就已经被上天眷顾那么多了,生下来还是随心所欲,所有人还是对他那么宽容。明明什么好事都给了他,他还要用屈尊降贵的施舍!保持那些恶心的高贵。”

“施舍”两个字,柏德泉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

他十七岁那年,新周终于建都于京华,父亲因为是周皇老师的缘故,在天下三分后成了太师。当年宫里下旨,适龄学子不拘于每三年一次的科考,经过层层选拔,优异者可破格入仕。

整整大半年的时间,柏德泉日日只睡两个时辰,终于熬到初试这一天。

“哥,你真的不参加今日的初试吗?娘日日管着我们就是为了今天”,柏德泉抄起课书速览。

柏尚天一大早上被他叫起床,正顶着呆毛慢吞吞吃早饭。

“毕竟机会难得,而且我看哥你每日也抱着书……”柏德泉停顿两秒,故作轻松道:“你真不想做官?那爹这个太师……”

“咻——”

一本皱巴巴的破书砸到了柏德泉怀里,大赖赖的摊开,里面不是预想的圣贤名著,全是花鸟鱼虫的图画,每一幅旁还有细细的标注。始作俑者迅速抬起一只手,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头晕,手不太稳。”

“我抱着书是因为我闲着没事干,还好撑到这一天了,院子里的东西都快画——完了”,柏尚天打了个哈欠,微微仰起的鼻梁骨窄挺的惊人,“人各有所长,我不是这块料。”

“小泉你去吧,祝你做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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