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教育不是感伤主义表演。”
林远没反驳,只是打开共鸣盒,播放了一段录音??是一个自闭症男孩第一次开口说话的瞬间。
他结巴、重复、语无伦次,整整说了四分钟才完整说出一句“我想喝水”
。
播放完毕,盒子里亮起绿灯。
“它认出来了。”
林远说,“这不是语言障碍,是另一种节奏。”
女官员愣住。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表,秒针滴答作响,精准无比。
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别人说话时不看表的样子了。
临走前,她悄悄问林远:“如果有一天上面下令关闭这些试点,你们会怎么办?”
林远望着窗外奔跑的孩子们,平静回答:“那就把课搬到山上、田里、井边。
只要还有人在听,课就不会结束。”
她没再说什么,只在报告末尾写了一句备注:
>**建议长期观察,暂不干预。
??部分现象可能涉及深层社会心理补偿机制,需进一步研究。
**
调研组离开当晚,林远召集所有参与项目的师生,在操场举行了一场“静默仪式”
。
每人手持一支蜡烛,围成七圈同心圆。
中间放着那只陶土铃铛,由小禾亲手烧制。
没有人讲话。
只有风穿过人群,吹动火焰,映照出一张张年轻的、年老的、悲伤的、微笑的脸。
七分钟后,林远举起怀表,轻轻摇晃。
铃声响了。
不是他摇的。
是风。
是夜。
是这片土地本身,在回应他们的存在。
仪式结束后,小芸找到哥哥,递给他一张纸条,是从父亲信封背面揭下来的,原本被胶水粘住,直到今天才完整剥离。
上面写着一行极小的字:
>**“若未来有光透进来,请替我多看一眼。”
**
林远攥紧纸条,仰望星空。
他知道,父亲没能看到的,他们正在替他看见。
几个月过去,变化悄然蔓延。
城市地铁站陆续出现“七秒休憩区”
,配有柔和灯光与自然白噪音,提示乘客“允许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