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金觉的情报娓娓道来,孙悟空一脸期许的看着祖师。
经典皮肤的菩提祖师沉默,寻思着是这蛤蟆先露了破绽,自己再说出来应该也不算背刺。
于是拂尘一挥,划过孙悟空的脑袋,猴子雾里观花的视角,顿时清。。。
夜深了,浪浪山的风却愈发清亮。那株金莲幼苗在月下微微摇曳,叶片上凝着一滴露珠,映出整片星空的倒影。阿篱盘坐在石台之上,双手结印于膝前,银眸微启,仿佛正与天地间某种无形之物低语。她额心的金色纹路忽明忽暗,如同呼吸一般律动。
忽然,她睁开眼,望向南方天际。
一道血色流星划破长空,未落地便炸成七点猩红光斑,悬而不坠,宛如七盏吊唁的魂灯。那是“执律使”的信标??天庭终于出手了。
“来了。”她轻声道。
话音未落,金觉已从竹楼跃下,箫声未起,手中竹管却自行燃起幽蓝火焰。他吹了一口烟,幻象再显:七道黑袍身影踏虚空而行,每一步落下,脚下便生出一圈扭曲的符文涟漪,所过之处,草木枯萎,溪水逆流,连风都静止不动。他们背负漆黑铁尺,腰悬青铜铃,铃不响则已,一响便是“定罪之音”,能令凡人心智崩裂,神仙元神冻结。
“这就是‘执律使’?”许仕林站在崖边,握紧照雪剑柄,“专杀听见律源碑声音的人?”
“不止。”白素贞缓步走来,手中青锋剑泛起寒光,“他们是天庭亲手打造的‘秩序清道夫’,由被洗去记忆的上古战魂炼成,无喜无悲,唯律是从。一旦锁定目标,不死不休。”
敖清冷笑:“可笑。他们口称维护天规,却不知自己才是被篡改规则的第一批牺牲品。”
阿篱站起身,走向许仕林,将手掌覆在他手背上。“哥哥,你听到了吗?”
他一怔,随即闭目。刹那间,万千声音涌入识海??
江南照雪堂中,一名农妇跪在铜镜前哭诉丈夫被官府强征劳役致死;北境边关,老兵抱着残破兵甲喃喃念着战友姓名;西域沙城,商队首领控诉税吏勒索,全家饿毙途中……还有更多,无数细碎而沉重的呐喊,在人间角落悄然响起,汇聚成一股看不见的洪流,直冲归墟宫下的律源碑。
而此刻,那七点血灯正缓缓逼近这些声音的源头。
“他们在猎杀发声者。”阿篱声音发颤,“每一个说出冤屈、写下诉求的人,都会成为执律使的目标。他们会用‘罪印’封住人的口舌,剜除记忆,甚至抹去存在本身……就像三百年前断魂岭那样。”
许仕林猛地睁眼,金银双瞳灼灼如日月同升。
“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不服’的代价!”
他拔剑而出,照雪剑清鸣震霄,剑身浮现出一行古老铭文:“愿为苍生断此刃”。他纵身一跃,化作流光射向南方,身后留下一道金色剑痕,久久不散。
阿篱紧随其后,身形化作一道银虹;金觉吹响新曲,音波卷起漫山落叶,竟凝成百千幻影,齐齐追去;白素贞召出青鸾,敖清腾云化龙,伏虎禅杖顿地,一声佛号惊动十方。
七道执律使已至江南第一座照雪堂外。
堂前烛火摇曳,一位老书生正提笔书写《民诉录》,字字泣血,句句含冤。他写完最后一笔,抬头望天,轻叹:“我这一生,从未敢说真话。今日,总算对得起良心。”
铃响。
青铜铃轻轻一震,无声无息,却让整个小镇陷入死寂。老书生手中的笔突然化灰,嘴唇裂开一道黑线,像是被无形之线缝死。他的眼睛瞪大,喉咙鼓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紧接着,他的身影开始模糊,仿佛被人从画卷中一点点擦去。
“抹名令?缄口刑。”为首的执律使冷漠开口,“凡违逆天规者,不得言,不得记,不得存。”
就在此时,天边雷光乍现!
照雪剑破空而来,一剑斩断那道黑线,救下书生最后一缕神识。许仕林凌空而立,剑指七人:“你们所谓的‘天规’,不过是谎言织成的牢笼。今天,我要替千万说不出话的人,讨一个回音!”
“狂妄。”执律使齐声低语,七人并列成阵,铁尺交叠,口中诵出一段禁忌咒言:“律锁八荒,道缚万灵,执我令者,代天行刑!”
霎时间,天地变色。空中降下七道黑色锁链,每一根皆刻满禁制符文,直扑许仕林周身要穴。这是“律缚之刑”,专克叛逆意志,一旦缠身,便会引动心魔反噬,令人自我否定,最终跪地认罪。
但许仕林不退反进。
他左手结印,口中默念东华遗誓,右手指天,照雪剑高举,朗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