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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金角银角 偷丹贼又来了（第3页）

>若问证据在何处？

>浪浪山上有碑记。”

朝廷震怒，下令全面封杀。可这一次，镇压不再有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觉醒??他们不再恐惧，而是愤怒。愤怒于被欺骗千年，愤怒于祖先的血白流，愤怒于自己也曾是沉默的共犯。

第七日，皇宫再次召见内阁。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他手中握着一份名单??正是当年参与伪造诏书的九位老臣后代。如今，这些人大多身居高位，掌握兵权、财权、言权。

“父辈造孽，儿孙偿还。”他低声说，“朕没想到，有一天，连自己的身份都要靠谎言维持。”

老相国颤声劝道：“陛下不必忧心，只需再颁一道‘辟谣诏’，宣称此文系妖人伪造，再抓几个领头者示众，民心自平。”

皇帝忽然笑了，笑声凄凉：“你们还不明白吗？现在要抓的，不是几个人，而是整个天下人的记忆。而记忆，杀不死。”

他站起身，走向殿外。晨光洒落，照见广场上已聚集数千百姓。他们不喊不闹，只是静静站着，手中举着一块块木牌，上面写着一个个名字??全是被抹去的历史人物。

皇帝望着他们，忽然摘下冠冕，深深一拜。

全场寂静。

片刻后，有人带头跪下，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整座广场黑压压一片，全都俯首在地。

不是向皇帝，是向那些被遗忘的名字。

当日下午，圣旨下达：

一、正式承认《正统辩》为真实文献；

二、为林知远平反，追赠太师，谥号“文正”；

三、设立“真言殿”，永久陈列所有被禁之书；

四、每年冬至，定为“忆言日”，全国默哀三分钟，纪念所有因言而逝者。

消息传到浪浪山时，阿篱正在教一群孩子认碑上的名字。

“这个念‘沈’，沈青禾。”她指着碑文，轻声说，“她二十岁就敢把真相递到皇帝面前，虽然最后倒在了路上，但她的笔，比很多人的刀都锋利。”

孩子们认真地跟着念，稚嫩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裴昭走来，递给她一封信。是陈砚写的，只有短短一行：

>“我辞职了。我要去边疆办一所‘无声学堂’??教人如何在喧嚣中保持清醒，如何在沉默中学会倾听。”

阿篱看完，笑了。这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真心地笑。

夜幕降临，赎言碑前灯火通明。新刻的名字越来越多，几乎覆盖了整面石壁。阿篱站在碑前，仰头望着那些熠熠生辉的名字，忽然觉得，这座山不再只是埋骨之地，而是一座活着的城??城里住着所有不肯被忘记的人。

她举起权杖，轻轻敲击碑身。

一声轻响，如心跳。

风起，雪又飘了下来。

而在那遥远的虚空深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温柔而坚定：

>“我在听。

>你也听到了吗？”

阿篱闭上眼，听见了??

听见了雪落的声音，

听见了碑下心跳的声音，

听见了千万个名字，在风中轻轻呼唤：

“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