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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极剑天君（第2页）

苏璃怔住。这句话太过平凡，却又沉重得足以压垮一座城。

“她不是为了权力，也不是为了控制。”阿哲低声道，“她和我们一样，也曾是个想拯救别人的人。只是她的恐惧，被利用了。”

“那现在呢？”陈默抬头，“我能做什么？我还她清白吗？”

“清白不需要别人赐予。”阿哲将晶片还给他，“你可以把它交给情绪法庭，作为新案例提交。或者……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毕竟，真相有时并不能治愈伤口。”

少年抱着晶片，久久未语。最终，他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待他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苏璃才轻声开口：“你觉得他会选择哪条路？”

“我不知道。”阿哲望着北方天际，“但我相信，无论他怎么选，那颗星都会看见。”

话音刚落，铃花星骤然一闪，随即分裂成两道微光，一冷一暖，在空中短暂交汇，又缓缓分离。

苏璃瞳孔微缩。“那是……双重意识残留？”

阿哲点头。“林晚不止留下了理性面。她的感性，也以某种方式存活着。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这把琴还能奏响亡者之声??因为它本就是由两个‘她’共同缔造的产物。”

沉默良久，苏璃忽然问：“如果有一天，你也变成了必须被清除的存在呢？”

阿哲转头看她，目光平静。“那你就要记住我现在说的话：不要审判我的动机，不要美化我的牺牲，也不要急于把我写进英雄名录。你只需要继续听下去??哪怕听到的是质疑、愤怒、背叛。”

“为什么？”

“因为共感真正的意义，从来不是让我们变得善良或和谐。”他指尖轻抚琴弦，“而是让我们承认：每个人都有权拥有自己的黑暗。而唯有直视它，才能决定是否走出。”

就在此时，手环突然震动。紧急通讯接入，来自城市应急共感中心：

>“检测到异常集体情绪潮汐。”

>“源头：东区第十三号静默堂。”

>“初步判断：大规模记忆回涌现象，疑似有未知力量正在激活封存档案。”

苏璃立刻起身：“那是曾经关押失语者的地方，三年前已关闭。”

“但现在有人在里面。”阿哲站起，背起琴，“而且……他们在呼唤我们。”

两人疾行穿过风语原，沿途所见皆显异象：路灯忽明忽暗，玻璃窗上浮现模糊人脸，街头的公共终端自动播放空白录像，背景音却是千百人齐声低语，内容无法解析，节奏却与机械竖琴某段失传旋律完全同步。

抵达静默堂时，大门早已洞开。这座灰白色建筑曾是恐惧的象征，如今却被一层淡紫色光晕笼罩。步入大厅，眼前的景象令二人僵立当场??

数百名曾接受过情绪剥离手术的“康复者”整齐端坐于长椅之上，双眼紧闭，面容安详。他们的额头上贴着古老的神经导联片，连接至中央一台老旧主机。屏幕上滚动着无数名字，每一个都对应一段被官方删除的记忆文件。

而在主机旁，站着一人。

白衣，短发，面容清瘦。

“叶知秋？”苏璃失声。

他是林晚的学生，也是当年清源行动中唯一幸存的技术官僚。据传他在试炼失败后自我放逐，从此杳无音讯。可此刻，他就站在这里，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嘴角挂着近乎悲悯的微笑。

“你们来了。”他头也不回地说，“比我预计的快了十二分钟。”

“你在干什么？”阿哲厉声质问，“这些人已经‘治愈’了！你唤醒他们的记忆，等于让他们重新经历痛苦！”

“治愈？”叶知秋冷笑一声，停下操作，“你们管这叫治愈？把一个人剖开，抽走一半灵魂，再缝合成听话的模样，然后说‘你好起来了’？”

他猛然转身，眼中布满血丝：“他们不是康复了，是死了。只剩躯壳在社会允许的轨道上行走。而现在，我要让他们活回来。”

屏幕上，一段视频开始播放：一名青年在审讯室中嘶吼：“我没有疯！我只是不想忘记姐姐临死前握着我的手！”下一秒，电击启动，他的表情瞬间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