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邵承聿没有点破。
如果真的是个误会,希望这个误会永远不要结束。
他至少还占一个名正言顺。
时樱:“……关系解除后,我们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
她眨巴着眼睛,心中也实在心虚。
说实话,她也很难受,好不容易放下戒心接受的家人变成了“对象”。
邵承聿喜欢她,经过她同意了吗?
虽然这话是有些无理取闹,但唉……算了,不想了。
邵承聿沉默,忽地抬头问道:“恢复以前的相处模式,你就能以平常心对我了吗?”
时樱:“…。。。。。。
清晨的阳光穿过樱园古井上方蒸腾的薄雾,像一束束从天而降的金线。小满站在井沿边,脚尖轻轻点地,仿佛怕惊扰了这方沉睡千年的土地。她低头望着井中倒映的脸??不再是那个怯生生、总躲在人群后头的小姑娘,而是一个眼神坚定、眉宇间透着温润光华的女孩。风拂过她的发梢,带起那只银蝶脚链微微晃动,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响。
昨夜那场樱花雨的梦境仍盘踞在她心头。梦里,穿碎花裙的少女牵着羊角辫女孩的手,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回眸一笑。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血脉之外的相连”。不是血缘让她成为念星的女儿,而是选择,是记忆的承接,是心灯点燃时那一瞬的共鸣。
她从书包里取出一本旧得发黄的笔记本,封皮上用钢笔写着三个字:《忆录手札》。这是她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的,夹在一本民国版《诗经》的夹层里。起初她以为只是些零散笔记,可随着逐页翻阅,她才发现,这竟是一份跨越半个世纪的记忆地图??上面标注着七处“记忆断点”,皆与影忆计划早期实验有关。其中一处,就在她出生的小镇外十里,一个早已荒废的疗养院遗址。
“你还记得那里吗?”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满回头,看见陆沉舟披着深灰大衣走来,手里提着一只老旧的铝制饭盒。他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但我梦见了。白色的墙,长长的走廊,有人在哭……还有铁门关上的声音。”
陆沉舟点点头,将饭盒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掀开盖子,里面没有食物,只有一块巴掌大的玻璃片,嵌在一圈铜框中。玻璃内侧浮现出一行微弱的文字:**“X-7号适配者,欢迎回家。”**
“这是‘心镜残片’,”他说,“是你母亲当年用来记录初始意识波形的装置之一。它只能对真正的继承者显影。全世界一共十二块,其余十一块都已损毁或失踪。这一块,是我从静默方舟北欧基地废墟里挖出来的。”
小满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将玻璃片贴在胸口,一股暖流顺着指尖蔓延至心脏。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一间昏暗的房间,墙上挂着老式挂钟;
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床上,耳边回荡着女人低语:“记住,你是林小满,你必须活着。”
窗外电闪雷鸣,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疾驰而去,溅起泥水四散。
然后是一声婴儿啼哭,划破长夜。
“那是你被转移的那一晚。”陆沉舟低声说,“念星知道影忆计划已经开始追杀双念者后代,所以她设计了一场假死,把你送出了樱园。而这心镜,就是她留给你的第一道保险。”
小满眼眶发热。“所以……我不是被遗弃的孩子?”
“你是被保护的孩子。”他凝视着她,“她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时间。七年,整整七年,她在地下实验室伪造数据,误导追踪系统,只为让你平安长大到觉醒年龄。直到那天你在课堂上写下那句话??‘我记得妈妈说过’??那一刻,所有伪装崩塌,他们也终于确认了你的存在。”
寒风吹过,井水泛起涟漪。小满咬住嘴唇,泪水无声滑落。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真相需要你自己走完那段路才能承受。”他语气平静,“若你只是靠别人告知而‘知道’自己是谁,那不过又是一段植入的记忆。唯有当你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亲手触摸到那份痛与爱,你才算真正接过火炬。”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名穿白大褂的技术员快步跑来,手中拿着平板电脑:“陆教授!刚收到边境警报??缅甸一侧有异常生物信号波动,疑似携带忆核载体的人员试图穿越国界。我们截获了一段加密通讯,关键词是‘重启双念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