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氏如何?”
“一切如旧。”
“晰云如何?”
“安好。”
有问有答,若君淮不问,韶言自己没有一句话要说的。君淮见韶言如此,心里便清楚了。
但他自己还是抱有一点期冀,因而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我父亲……如何?”
这时韶言的神色就有些微妙了。
“您节哀。”他说。
虽然在离家之前君淮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等真听到这个消息
,他还是难以接受。
君淮闭上眼,神色痛苦。
粥的热度刚刚好,韶言等他缓了一会儿,才继续喂他喝粥。
“你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吗?”君淮轻声问。
“见到了。”韶言低头,“宗主走得很安逸,没有受什么罪。”
他又补充一句:“我和二公子一直陪着。”
“您的担子可重,这会儿实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韶言不让他继续问,多问反而伤心。
君淮比他弟弟好劝得多,韶言只说一遍,他就开始吃东西了。
“君氏的修士还在吗?”等君淮吃完,韶言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应当是在。”他说,“我们分成了两路,谁料我这路受了伏击……但另一支应当还在。”
“那还好。”韶言点头。
君淮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强撑着和韶言说了几句话,就头晕目眩几乎昏厥过去。
韶言掀开被子,又倒了一包金疮药上去,然后给君淮喂了一颗补气血的药丸。他清点了一下乾坤袋,发现金疮药就剩半包,吃食也没剩下很多,就剩半个饼和两条肉干。
他笑了一下,把这些全绑在了君淮身上。
君淮迷迷糊糊中被绑到了马上,腹部的伤口被韶言拿纱布缠得死紧,轻易不会再渗血。韶言拍了拍马头,君淮依稀听见他说:
“不管怎么说,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少主,希望最先找到你的是君氏的修士。”
韶言又在他身上盖了层被子,君淮被遮住了视线,再
看不到韶言。
他最后听到韶言说:
“不出意外,下次再见面时,您就是君宗主了。”